时间失去了度量。
凌云瘫在冰冷的地上仿佛过了一瞬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唯有左肩伤口那持续不断的、火辣辣的抽痛像是一个恶毒的计时器提醒着他时间的流逝和任务的未竟。
他不能永远躺下去。
排出部分脓液后伤口内部的胀痛感确实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减轻就像被洪水淹没的城池水位退去了一寸露出了更多需要清理的淤泥和废墟。
但这短暂的缓解是以创口扩大、新鲜组织暴露为代价的新的、更复杂的疼痛正在酝酿。
他必须继续。
停下就意味着之前承受的所有痛苦都失去了意义意味着感染将再次占据上风。
强迫自己忽略全身骨架散开般的酸痛和深入骨髓的疲惫他用完好的右臂支撑着一点一点将自己从地上拖拽起来。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肩部的伤口带来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刺痛。
当他终于靠着墙壁坐稳时额头上已布满了新的冷汗眼前金星乱冒。
目光落在脚边的柴刀上。
刀尖已经冷却暗红色的光泽消失变回那种锈迹斑斑的灰黑。
他必须再次消毒。
重复之前的过程:爬向火堆引燃添加的干草将刀尖伸入火焰。
火焰舔舐着金属再次散发出灼热的气息。
这一次他等待的时间更长力求刀尖足够炽热能够最大限度地杀灭可能存在的细菌也利用高温来辅助“切割”。
等待的过程是一种煎熬。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自己左肩那个被扩开的创口。
现在他能更清楚地看到内部的情形了。
那不再只是一个表面的脓包而是一个小小的、充满恶意的洞穴。
洞穴内壁附着着暗红色、灰白色甚至黑色的坏死组织像潮湿墙壁上生长的毒苔藓散发出比之前更加浓烈、更加甜腻腥臭的腐败气息。
脓液仍在缓慢地渗出黄白相间如同融化的、变质的奶酪。
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冲击让他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干呕了几下却只吐出一点酸水。
这对感官和意志都是极其严酷的考验。
他需要直视这丑陋的伤口分辨哪些是需要清除的腐肉哪些是可能还能挽救的组织。
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这种分辨更多依赖于直觉和经验以及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刀尖再次烧好。
他咬紧了口中的木棍木质几乎要被咬穿。
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刺入和划开而是更精细、更考验手法和意志的——“刮”和“剜”。
他屏住呼吸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指尖和视线。
烧红的刀尖小心翼翼地探入创口内部靠近那些附着在创面上的坏死组织。
他不能用砍劈的动作那会伤及下方的健康组织。
他需要用刀尖的边缘像雕刻家一样一点点地、耐心地刮削。
“嘶……”刀尖接触到腐肉的瞬间一种不同于之前尖锐刺痛的、深沉的、如同用钝器刮擦骨头般的钝痛猛地传来!这种疼痛更加深入更加折磨神经连绵不绝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承受底线。
他咬紧木棍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吼。
右手腕稳定得可怕控制着刀尖以毫米为单位刮下一小片灰白色的坏死组织。
每刮一下都伴随着新的痛楚和精神的巨大消耗。
汗水流进眼睛涩痛难当他只能拼命眨眼甩头保持视野的清晰。
创口内的情况比预想的更糟。
腐肉如同有生命的寄生虫深深扎根在健康组织的边缘难以彻底分离。
他需要更大的决心和力气。
有时不得不将刀尖当作微型铲子插入腐肉与健康组织的缝隙间然后手腕用力将其一整块“剜”下来! 这个过程血腥而残酷。
暗红色的血水混着脓液不断流出将他左半身彻底染红。
疼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不再是单一的痛感而是灼痛、割裂痛、钝痛、胀痛交织在一起的、令人发狂的协奏曲。
失血和虚弱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视野边缘开始出现大片的黑斑耳边的嗡鸣声越来越响几乎要盖过他自己的心跳声。
有那么一瞬间当刀尖剜下一块较大的腐肉带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时放弃的念头如同魔鬼的低语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够了……太痛苦了……放弃吧……就这样结束吧……何必承受这非人的折磨……” 意志的堤坝在疼痛的狂潮冲击下似乎随时都会崩塌。
他浑身颤抖右手几乎要握不住柴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脑海中猛地闪过一幅画面——不是美好的回忆而是前世在医院ICU里见过的败血症晚期患者全身多器官衰竭的惨状:皮肤遍布瘀斑意识丧失呼吸微弱最终在极度的痛苦中走向死亡…… 那幅画面比任何鼓励和鞭策都更有力!一种对那种结局的极致恐惧混合着身为医者对这种病理过程的深刻认知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反向力量将他从放弃的边缘狠狠拽了回来! “不!绝不能变成那样!”一股狠劲从心底涌起支撑着他几乎涣散的意志。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再次握紧了柴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大明开局救活马皇后第10章 刮骨疗毒来源 http://www.bokod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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