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起点常常混杂着某种特定的气息与光线。
对于顾言琛而言那是老宅书房里陈旧书卷与清冷空气混合的味道以及午后斜阳透过繁茂的梧桐树叶在冰凉的红木地板上投下的、斑驳而晃动的光斑。
六岁那年的夏天空气黏稠得如同化不开的蜜糖。
他穿着浆洗得挺括的小衬衫和背带短裤像一个人偶般安静地站在玄关处。
脚边放着他那只印着星际飞船图案的小行李箱里面装着他最喜欢的几本书、一个有些掉漆的机器人模型以及母亲昨夜悄悄塞进去的一盒包装精美的比利时巧克力。
父亲顾培渊和母亲林静书穿着剪裁利落的旅行装正低声与祖父交谈。
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他还是能捕捉到“学术交流”、“为期两年”、“麻省理工”这些零碎的词语。
祖父拄着拐杖神情是一贯的严肃偶尔颔首目光扫过他时带着一种审视与期望交织的复杂情绪。
没有预想中的哭闹与拉扯。
小言琛只是仰着头看着父母。
母亲蹲下身整理了一下他本就一丝不苟的衣领她的手指很凉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言琛在家要听祖父祖母的话”她的声音温柔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好好读书爸爸和妈妈完成工作就回来看你。
” 父亲的大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力道有些重:“男孩子要坚强独立。
” 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看着父母站起身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身影在逆光中显得有些模糊。
母亲在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似乎有歉疚有不舍但最终还是被门外等候的汽车喇叭声催走了。
沉重的雕花木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仿佛隔绝了所有的喧闹与温度。
偌大的宅邸瞬间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只有院子里聒噪的蝉鸣固执地穿透进来更反衬出屋内的空荡。
祖母从偏厅走出来是一位同样不苟言笑的老太太穿着素雅的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乱。
她看了看孙子语气平淡无波:“你的房间收拾好了在二楼东侧。
王妈会照顾你的起居。
下午的家庭教师三点过来别迟到。
” 这就是他接下来两年乃至更长时间生活的全部轮廓。
祖父是退休的大学教授祖母出身书香门第这个家规矩森严秩序井然。
一切都遵循着古老的时钟和既定的日程表。
早餐七点午餐十二点晚餐六点雷打不动。
食不言寝不语。
饭后有半小时的散步时间然后是雷打不动的阅读或练字。
他的房间很大朝南带一个阳台。
家具是厚重的实木床单是冰冷的丝绸。
墙上没有卡通贴纸桌上没有乱七八糟的玩具只有一排排按照高低顺序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书籍——从《三字经》、《千字文》到《十万个为什么》从《安徒生童话》到简化版的《资治通鉴》。
这里不像一个六岁男孩的卧室更像一个微型图书馆或修道院的单间。
最初的几个夜晚他会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听着窗外陌生的风声和老宅木头发出的细微“嘎吱”声感到一种巨大的、无形的恐慌将他包裹。
他想念母亲睡前温柔的晚安吻想念父亲把他扛在肩头时的坚实臂膀。
但他没有哭。
他记得父亲的话——“男孩子要坚强。
”他把脸埋进冰冷的枕头用力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将那几乎要溢出的呜咽硬生生咽了回去。
家庭教师是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神情古板的中年男人姓周。
周老师负责教授他超前的文化课古文、数学、英语。
祖父偶尔会亲自检查他的功课用红笔在作业本上圈出错误鲜红的印记像某种严厉的审判。
他学得很快几乎过目不忘这让祖父严肃的脸上偶尔会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
但没有人问他喜不喜欢想不想学。
唯一的喘息是每天饭后那半小时的散步。
他可以在祖宅那个巨大的、略显荒芜的花园里自由活动。
他最喜欢角落那棵年岁久远的梧桐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
他会爬到树下一个不显眼的枝桠上坐着那里是他的“秘密基地”。
从这个角度他可以透过铁艺栏杆的缝隙看到隔壁邻居家的一角。
那家有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男孩经常在院子里疯跑弄得满身泥土他的母亲会追在后面又气又笑地喊他回家洗澡。
有时也能听到更远处街道上孩子们追逐打闹的欢笑声。
那些声音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热闹鲜活却与他无关。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听着像一个小小的观察者一座漂浮在孤海上的岛屿遥望着彼岸的灯火。
王妈是家里负责照顾他起居的保姆心地善良但沉默寡言。
她会在天气转凉时默默给他加上一件外套;会在他晚上看书太久时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
但她从不多话也从不会像母亲那样拥抱他或者问他“今天开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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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星光交汇时我们并肩前行第101章 孤岛初成来源 http://www.bokod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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