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咱家……亲自督办三皇子……及一干党羽的……刑场监斩。
” 裴容的声音嘶哑低沉如同被砂石磨过每一个字都浸透着无尽的疲惫与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
这句话不是战功的炫耀不是权柄的彰显而是一道来自帝王最深沉、最刻毒的诅咒与折磨。
监斩皇子。
纵然是谋逆罪臣那也是他曾名义上辅佐、甚至可能在其幼时有过接触的“殿下”。
皇帝此举是要他亲手斩断与皇族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微弱的情分是要将“弑杀皇族”的污名牢牢烙在他身上是要他彻底沦为孤臣、酷吏永远被史笔钉在耻辱柱上再无回头之路。
更是对他此番立下大功后最凌厉的警告与敲打——看你不过是朕手中一把刀朕可以让你杀任何人包括朕的儿子。
璃璟按压着他太阳穴的指尖因这石破天惊的话语而猛地一颤几乎停滞。
她仰头看着他紧闭双眼、苍白如纸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终于明白了他归来时那深不见底的疲惫与冰冷从何而来。
那不仅是身体的消耗更是精神被残酷凌迟后的死寂。
“千岁爷……”她喃喃着声音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心疼与愤怒。
为他的处境也为那龙椅上之人的凉薄。
裴容没有回应她的呼唤。
他只是依旧闭着眼任由她的指尖在他额角轻柔地按压仿佛那是这无边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细微的慰藉。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将额头轻轻抵在了她单薄的肩膀上。
这是一个极其依赖的姿态与他平日强势冷硬的模样截然不同。
璃璟浑身一僵随即一种更加汹涌的酸楚与保护欲淹没了她。
她没有推开他反而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适些另一只手轻轻拍抚着他因压抑情绪而微微颤抖的脊背如同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内室里熏香袅袅寂静无声。
唯有他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和她轻柔的拍抚交织成一曲无声的悲歌。
不知过了多久裴容紧绷的身体才渐渐松弛下来。
他没有离开她的肩膀只是低低地、带着一丝自嘲的意味开口道: “觉得咱家……可怜?” 璃璟毫不犹豫地摇头声音虽轻却斩钉截铁:“不。
臣女只觉得……这世道配不上千岁爷的忠心与付出。
” 她的话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在他死水般的心湖中激起了细微却真实的涟漪。
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世人或惧他或恨他或谄媚他却从未有人觉得这世道“配不上”他。
他缓缓抬起头离开了她的肩膀。
那双布满血丝的凤眼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眸一直看到她的灵魂深处。
“傻话。
”他依旧说着这两个字语气却不再是之前的喟叹而是带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的情绪。
他抬起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拭去她不知何时又滑落下来的泪珠。
“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
”他的声音恢复了些许冷静却依旧沙哑“今日是三皇子明日……或许就是咱家。
”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所以璃璟记住咱家的话。
不要相信任何人永远不要将自己的软肋暴露于人前。
” 这既是警告也是……他将自己最真实的处境赤裸裸地剖白于她面前。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了福伯平稳无波的通报声打破了内室这沉重而脆弱的氛围: “爷刑部与大理寺的人已在府外等候请爷移驾……刑场。
” 时辰到了。
裴容眼底最后一丝波动瞬间敛去重新冻结成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无需整理的蟒袍挺直了那仿佛能扛起所有污名与重压的脊梁。
他没有再看璃璟只是用恢复了往日淡漠的语气吩咐道:“你好生待在府里。
” 说完他再次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那背影在晨曦完全亮起的光线中显得愈发孤峭也愈发决绝。
璃璟追到门口看着他玄色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处听着外面车马仪仗启动的喧嚣渐渐远去最终归于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她知道他此去将是比昨夜宫廷博弈更加残酷的煎熬。
他不仅要面对血亲的死亡更要亲手执行并将承受天下人的唾骂与史书的污名。
一整天璃璟都坐立难安。
她待在墨玉轩内如同被困在笼中的鸟。
福伯依旧如同影子般存在沉默地送来午膳又沉默地收走几乎未动的餐食。
时间缓慢得如同凝固。
璃璟时而站在窗边望向刑场的大致方向尽管她知道什么也看不见;时而坐在书案前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冰凉的紫檀木盒;时而又在内室徘徊鼻尖仿佛总能闻到那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她无法想象此刻的刑场是怎样一番景象。
更无法想象裴容是以何种心情端坐在那监斩台上看着曾经的天潢贵胄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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