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背后施法的修士自然是时逾白豢养的爪牙几个运输据点接连被毁他“不得不”亲自前来查看。
原本想着不过是五大宗门或苍生盟接了任务的寻常修士却不想竟是鹿闻笙——这个总能在最不合时宜时出现的冤家。
冤家路窄不是没有道理的。
修炼之人讲究念头通达可每每遇见鹿闻笙时逾白只觉得灵台混沌。
那人唇齿开合间吐出的字句总像淬了毒的银针一根根扎进他最隐秘的旧伤里就连夜半打坐时识海里都会浮现那张似笑非笑的嘴脸。
他蹙眉暗道是气昏头了忘记把柳霁谦具体的事情散播出去——不过在鹿闻笙面前提了一嘴也够了。
“主上要属下继续寻新的据点......”操纵鬼修的属下受了反噬嘴角殷红跪伏在地话音未落突然被一道魔气扼住咽喉。
时逾白唇角含笑看着对方脖颈上蔓延开的青紫痕迹温声道:“连几个据点都守不住操控鬼怪运个货物都做不好本座留你何用?” 时逾白看着黑袍修士地上痛苦的模样无能且弱小连挣扎都是那么无力忽然觉得这场景像极了自己在闵枭面前的模样。
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他随手将染血的玉佩掷在尸身上丝绸衣袖拂过时连半点血渍都未沾染。
时逾白漫不经心地擦拭手指眼底匍匐着狠厉......他不会如此的没价值。
那死去的下属怕是永远不明白真正令主子动怒的并不是据点被毁——他本来就是出气筒和替罪羊罢了。
“让他们暂且得意吧。
”时逾白指尖碾碎一片枯叶汁液染红了苍白的指腹“魔族百年布局岂是区区鹿闻笙能撼动的?” 他忽然转向阴影处语气陡然轻快:“倒要多谢曲大人提供的的傀儡。
” 阴影里突然传来衣料摩挲的声响曲雁回不知何时倚在枯树下把玩着傀儡丝那些晶莹的细线在他指间缠绕成复杂的结身影如同水墨画中晕开的淡影声音飘忽似山谷回音。
“举手之劳罢了不过魔子可要清楚......若这魔尊之位当真金贵闵枭为何自己不坐?偏要扶你上位让你这后来者踩着他的肩膀登顶?” 心照不宣的事情曲雁回何必多此一举要冒着被闵枭知道的风险来提醒他?时逾白嘴角勾起眼底嘲讽......不过是催促他罢了。
这些人啊总爱把算计藏在冠冕堂皇之下。
这位傀儡师向来最懂如何用言语提线可惜他时逾白从来不是听话的性格可不像他手里顺从的傀儡。
“曲大人深得闵魔主信任竟也会说出这般......僭越之语?”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对方指尖的傀儡丝突然绷紧。
“呵彼此彼此。
”曲雁回轻笑一声月光照亮他半边苍白的脸“这好比问仙宗对您总有恩情不也养出个魔子来?如今算什么呢?”明知故问是吧说白了就是贱。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溅起看不见的火星言语客气内里全是刀子。
他们都深谙如何用最温柔的语调捅最狠的刀子这看似铁板一块的魔族阵营内里早被权力欲望腐蚀得千疮百孔。
这场暗流汹涌的对话将魔族表面团结下的裂痕暴露无遗。
仙门眼里浩荡而无坚不摧的魔族立场实则各自“圈地为王”。
时逾白抚过腰间玉坠忽然轻笑出声。
是了那些暴露的据点本就是他故意为之谁能想到身为魔子的他竟会亲手毁掉己方布局?闵枭要他当提线木偶他偏要做那焚毁戏台的火种。
想他做玩物“唱戏”就看这些“看客”敢不敢听了。
他早将几处伪装的运输点泄露给仙门正道就像撒下一把淬毒的饵料——既要钓五大宗门的鱼也要试试魔族内部哪些人急着咬钩。
按照闵枭的计划乖乖走可不是他的风格。
天生魔种反骨天成。
时逾白虽然不知道闵枭要他做什么但是他清楚此事定然是非他不可——这就足够了。
他有无法替代的价值。
好比对待柳霁谦只能是他时逾白那些藏在幕后的操盘手们谁不是既想食肉又怕沾腥? 时逾白不想当操盘手吗?他自然也想——闵枭自己不上各种培养要他去做的能是什么好事?那就不要怪他如此行径了。
曲雁回与时逾白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把这个表面人畜无害实则有八百个心眼子的魔子拉上黑名单。
他向来欣赏聪明人却最忌惮自作聪明的合作者眼前这个看似纯良的魔子分明是裹着蜜糖的砒霜。
他喜欢跟清醒的人说话却不喜欢跟清醒的人合作——聪明的人啊有的时候真的很会自作聪明。
时逾白于魔族而言是把双刃剑。
两人各怀鬼胎地相视而笑月光照不透两人之间的雾障就像谁也看不清这场博弈里究竟谁在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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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拒绝践踏天之骄子第370章 各怀鬼胎来源 http://www.bokod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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