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情义?”朱祁镇哼了一声“在这宫里重情义是要吃亏的。
朕吃过他不能再吃。
”他顿了顿忽然苦笑“可朕忘了有些东西越拦着越生猛。
就像当年朕被关在南宫越不让朕出来朕越想夺回皇位。
见深对那丫头的心思怕也是被朕逼得越来越烈。
” 他摩挲着玉佩指腹一遍遍划过冰凉的玉面:“曹瑾你说朕是不是也有点……嫉妒?” 曹瑾猛地抬头满脸震惊又慌忙低下头不敢接话。
“朕是天子富有四海想要什么得不到?”朱祁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朕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金银珠宝、万里江山。
当年在瓦剌朕只想喝口热汤;在南宫朕只想推开那扇门;如今坐在这御座上朕只想睡个安稳觉。
可这些朕都没得到。
” 他看着玉佩像是透过它看到了那个眉眼清亮的少女:“那丫头能给见深的或许就是朕求而不得的东西——不管他是太子还是皇帝不管他风光还是落魄她都在。
土木堡之后朕身边的人跑了一半;南宫七年连送饭的太监都敢给朕甩脸子。
可万贞儿呢?见深被废黜太子位时宫里的人躲他像躲瘟疫只有她守着端茶倒水寸步不离。
” 窗外的风更大了卷着雨丝打在窗纸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朱祁镇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腰都弯了曹瑾连忙上前拍他的背递上温水。
“老了不中用了。
”朱祁镇喝了口温水喘着气说“朕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这些日子总想起当年的事像放电影一样。
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最后落得个众叛亲离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 他看向曹瑾眼神里带着恳求:“曹瑾你跟了朕一辈子朕问你句掏心窝子的话——朕是不是个昏君?” 曹瑾“咚咚”磕了两个头声音哽咽却坚定:“陛下不是昏君!陛下亲征是想扬我国威;陛下复辟是想重掌乾坤。
虽有过失却也有建树——废除殉葬开了仁政之先;重开经筵让百官知书明礼。
史书自有公论陛下不必妄自菲薄!” 朱祁镇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一个‘史书自有公论’。
可史书是死的人是活的。
朕这一生对得起天地对得起祖宗却唯独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于谦一个是见深。
” 他拿起玉佩轻轻放在案上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曹瑾替朕拟道旨。
” “陛下请吩咐。
” “东宫之事既往不咎。
太子妃吴氏加时禁足永寿宫非诏不得出。
”朱祁镇顿了顿声音清晰“万贞儿侍奉东宫多年恪尽职守赏黄金百两锦缎千匹许她在东宫置私产不必再行宫女礼。
” 曹瑾愣住了。
这道旨意几乎是变相承认了万贞儿在东宫的特殊地位是陛下能给的、最大的让步了。
“陛下……” “照办吧。
”朱祁镇挥了挥手语气疲惫却不容置疑“朕管不动了也不想管了。
见深的路让他自己走。
或许他选的路比朕的要宽些。
” 曹瑾躬身应下转身去拟旨。
御书房里又只剩下朱祁镇一人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冰冷的宫墙上像一幅被岁月揉皱的画。
他拿起酒杯对着空无一人的殿宇像是在敬酒:“于谦朕对不住你。
若有来生朕不当这个皇帝了就做个闲散王爷陪你喝杯茶听你讲讲治国安邦的道理。
” 又像是在对朱见深说:“见深爹争了一辈子累了。
你想护着谁就护着吧。
只是记住当了皇帝肩上的担子重别像爹一样赢了天下输了自己。
”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像是在为一个帝王的一生轻轻唱着挽歌。
烛火摇曳映着案上那枚玉佩在沉沉的夜色里闪着一点微弱却固执的光。
时维深冬东宫的铜鹤香炉里燃着上好的银骨炭暖意却仿佛穿不透那层结了薄冰的窗纸。
朱见深捏着那份关于江南漕运的奏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越过案头堆叠的文书飘向廊下——万贞儿正低头用细布擦拭着那方他常用的端石砚台袖口沾了块墨痕是方才替他研墨时被飞溅的墨汁染到的。
她的动作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
朱见深望着那截露在青色素袖口外的皓腕忽然想起昨夜她递汤时手腕上那道新添的红痕——是被太子妃吴氏宫里的掌事嬷嬷用戒尺抽的只因为汤碗边缘沾了点水渍便被斥为“伺候不周冲撞了主子”。
“砰”的一声朱见深攥紧的拳头重重砸在紫檀木案上震得案头的笔洗都跳了跳清水溅出几滴落在明黄的奏章上晕开一小团湿痕。
万贞儿闻声抬头手里的布巾顿了顿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换上那副惯常的温和神色:“殿下这是怎么了?仔细伤了手。
”她说着快步走进来从案头拿起干净的帕子想替他擦去指上的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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