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六年的夏天东北大地的空气里除了往常的土腥味和苞米甜腻腻的气息还掺进了一股子铁锈般的恐慌。
唐山那边天塌地陷的消息像带着瘟疫的风几天工夫就刮遍了关东的每一个角落。
于是城市空了街道空了家家户户都像惊了的兔子拖家带口抱着被褥夹着细软涌向了城外空阔地带那一片片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歪歪扭扭的地震棚。
我们这片棚区就搭在城西的乱葬岗边上。
说是乱葬岗其实是老早以前的说法了如今只是片长满蓑蓑荒草的土坡。
可老人们心里都揣着明白那土层底下不晓得埋着多少无主的枯骨。
选在这里也是没法子城里头实在挤不出更宽敞的地界了。
政府的人拿着铁皮喇叭喊说是这里地基稳当远离楼房安全。
可安全二字在那年夏天听起来像个冰冷又空洞的笑话。
棚子是用木头杆子、油毡布、破席片子甚至还有从工厂顺出来的旧苦布胡乱搭起来的一家挤着一家一户挨着一户。
夜里风一吹整个棚区就发出呜呜咽咽的响声像是无数个冤魂在集体叹气。
煤油灯的光晕从各家棚子的缝隙里漏出来在地上投下鬼影幢幢。
怪事就是从住进去第三个晚上开始的。
先是对面棚的老王头半夜起来撒尿提着裤子回来时脸白得像刚刮过的腻子。
他哆哆嗦嗦地对他老伴说:“听见没?有个女的哭得那叫一个瘆人就在咱棚子后头一声接一声喊着‘救救我儿……’我绕过去看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他老伴骂他睡癔症了可自己却把被子裹得紧紧的一夜没合眼。
接着隔壁李家的小子才五岁第二天晌午吃饭时忽然指着棚子外面空荡荡的草丛对他娘说:“娘你看那个阿姨她咋不穿鞋?腿也没有飘着走哩……”他娘吓得一把捂住他的嘴脸色煞白抬手就想打可看着孩子那澄澈又惊惧的眼睛手又软软地垂了下来。
回头悄悄跟邻居嘀咕邻居也变了脸色说自家孩子前天也嚷嚷看见个“没腿的叔叔”在棚子间一闪就不见了。
流言像棚区里怎么也赶不走的潮气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人们聚在水井边打水或在公共灶台生火时交头接耳声音压得极低。
“听说了吗?是唐山的……跟着逃难的亲戚过来的……” “扯淡!隔着几百上千里地魂儿能飘这么远?” “那你咋解释?好几个娃都看见了!都说没腿飘着走……” “唉都是横死的没着没落怨气重啊……咱们这地方以前就不干净……” “别瞎说!注意影响!”总有比较“唯物”的呵斥一声但呵斥的人自己的眼神也是游移的夜里走路脊梁骨也挺不直。
棚区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紧绷。
太阳一落山家家户户都早早缩回自己的棚子里用木棍把门顶了又顶。
煤油灯也尽量捻得小些仿佛光亮会吸引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夜里的风声、野狗的吠声、甚至隔壁棚的咳嗽声都能让人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
那若有若无的哭泣和呼救似乎总在夜深人静时从四面八方包裹过来你仔细去听它又没了当你放松警惕它又丝丝缕缕地往耳朵里钻。
我们棚里住着我和母亲还有邻居张木匠一家。
张木匠是个闷葫芦以前在厂里做木模手艺极好话却极少。
唐山地震的消息传来后他变得更加沉默常常对着南方一坐就是半天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
他的妻子我们都叫她张嫂是个快言快语的女人那些日子却也失了往日的利落脸上总带着一种惊弓之鸟的惶然。
我知道张木匠的心事。
他有个双胞胎弟弟就在唐山当兵。
地震后音讯全无。
他跑去邮局、跑去武装部能问的地方都问了回答都是等待或者沉默。
一天深夜我被一阵压抑的呜咽声惊醒。
不是外面那飘渺的而是真切切来自我们棚内。
是张木匠。
他蜷在角落的地铺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发出破碎的、被强行堵在喉咙里的哀嚎。
张嫂在一旁无声地抹着眼泪。
月光从棚顶的破洞漏下来照在他因极度痛苦而扭曲的脸上那上面亮晶晶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那一刻棚外那虚无缥缈的哭泣声仿佛与棚内这绝望的悲鸣重合了。
我忽然觉得那些游荡的“魂灵”或许并非要来害我们它们只是……找不到家了就像张木匠找不到他的弟弟一样。
恐惧依然在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悯开始在一些人心里滋生。
转折发生在一个雷雨夜。
闪电像惨白的利爪撕破漆黑的夜空炸雷一个接一个在头顶爆开震得整个棚区都在颤抖。
风雨声、雷声、棚布被刮得噼啪作响的声音混作一团。
就在这天地之威达到顶点时那种奇异的哭泣声又出现了这一次异常清晰而且不止一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混杂在风雨中像是在哀求又像是在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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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东北民间异闻录第239章 地震棚异事来源 http://www.bokod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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