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六年的东北暑气还没完全消退十月的水库边上已经起了薄霜。
孙老汉家的土坯房里煤油灯的光晕在墙壁上跳动映出几张惶恐不安的脸。
“听见没?又开始了……”孙老汉的老伴王淑芬缩在炕角手里攥着一串磨得发亮的佛珠。
外屋传来低沉的喃语断断续续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什么人对话。
“……该找替身了……水底下冷啊……” 孙老汉的儿子孙铁柱从炕上坐起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瞧。
月光从窗户漏进来照见他爹佝偻的背影——老人正对着水缸说话手指在水面上划着圈圈。
“爹这是第几个晚上了?”铁柱的媳妇李秀兰压低声音问。
“第五天了。
”王淑芬叹了口气眼角的皱纹更深了“自打从水库边捡柴回来人就变了样。
” 铁柱记得清清楚楚五天前的傍晚他爹背着一捆柴火回家裤腿湿了大半说是失足滑进了水库边的浅滩。
从那晚起老人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慈祥寡言的父亲了。
外屋忽然安静下来。
铁柱正要推门查看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奔大门而去。
“不好!爹又要往外跑!” 铁柱一个箭步冲出去在孙老汉即将拉开门闩的瞬间抱住了他的腰。
六十三岁的老汉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肘击、蹬腿几乎要把四十岁的壮年汉子甩开。
“铁柱!快!帮忙!”铁柱朝屋里喊。
两个女人冲出来三人合力才将孙老汉拖回炕上。
在挣扎中铁柱看见了父亲的眼睛——那不再是熟悉的、慈爱的目光而是陌生、冰冷、充满怨毒的眼神像是从深水里看人。
“放开我!时候到了!要找替身!”孙老汉嘶吼着声音浑浊不清带着水泡破裂的咕噜声。
“找谁当替身?爹你要找谁?”铁柱死死按住父亲乱蹬的双腿。
孙老汉突然安静下来嘴角歪斜地咧开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你你们都行……” 李秀兰尖叫一声松开了手又被王淑芬厉声喝住:“别松劲!他不是你爹了!” 这一夜孙家灯火通明三个大人轮流守着被麻绳捆在炕上的老人。
天蒙蒙亮时孙老汉终于昏沉睡去嘴里仍不时嘟囔着“水鬼”“替身”之类的话。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第二天清晨铁柱扒完最后一口苞米粥抹了把嘴“我去请秦三爷。
” 王淑芬手中的碗差点掉在地上:“秦三爷?那个被批斗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
爹这样子不像病像邪。
” 秦三爷曾是这一带有名的阴阳先生早些年破四旧时被整得够呛如今虽风头过了仍不敢公开行事。
铁柱找到他时老人正蹲在自家小院里劈柴听了描述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光。
“水库边上的事今年第三起了。
”秦三爷吐出一口烟圈“前两个都没救回来发现时都漂在水面上。
” 铁柱心里一沉:“张庄的李老四还有王屯的赵寡妇?” 秦三爷点点头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今晚我去看看。
准备三斤糯米一只三年以上的大公鸡还有把你家最大的镜子搬到门口。
” 月上中天时秦三爷来了。
他先是在孙老汉躺着的炕周围撒了一圈糯米然后点燃一把艾草在老人头顶绕了三圈。
孙老汉突然睁开眼睛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
“滚出去!别多管闲事!”孙老汉的声音像是两个人同时在说话一个是他本来的声音另一个则低沉如水中闷响。
秦三爷不理会示意铁柱按住挣扎的老人然后将一面铜镜对准了他的脸。
“看看你是谁!看看你这张脸!” 孙老汉瞥见镜中的自己突然安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随即又变得狰狞:“没用!他已经答应做我替身!明天子时就是他的死期!” 秦三爷脸色一变把铁柱拉到外屋低声道:“麻烦大了。
这不是普通的水鬼是‘百年怨’——淹死超过一甲子的厉鬼怨气极重。
你爹已经应了做它的替身明晚子时之前若赶不走要么你爹死要么它找别人做替身。
” “怎么赶?”铁柱急得额头冒汗。
“得知道这水鬼的来历化解它的怨气。
”秦三爷沉吟片刻“明天我去公社查查这水库的历史你们守着千万别让他靠近水。
” 次日铁柱和妻子、母亲三人轮流守着孙老汉。
白天老人相对安静只是时不时发出阴森的笑声嘴里念叨着“快了快了”。
傍晚时分秦三爷匆匆赶回面色凝重:“打听出来了。
这水库一九五八年修建时淹掉了一个小村庄有个叫陈满仓的民兵队长为救一个孩子双双淹死了。
村里老人说陈满仓死后怨气不散认为那孩子是故意拽他下去的。
” “那孩子……” “姓孙。
”秦三爷盯着铁柱的眼睛“就是你爹孙福来。
那年他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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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东北民间异闻录第167章 喃语来源 http://www.bokod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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