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八年的殡仪馆冬。
刘一手站在停尸房的白炽灯下灯管忽明忽暗发出令人心烦的嗡嗡声。
他已经五十六岁在这行干了三十八年眼角皱纹里藏着无数生死故事。
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工作台上那具年轻的遗体心里泛起少有的酸楚。
“何苦来哉。
”他喃喃自语。
小伙子叫张志强才二十二岁厂里的技术能手本有大好前程。
昨夜下工抄近路穿过铁路醉眼朦胧的火车司机没看见他小小的身影。
车轮碾过头颅几乎与身体分离半边脸塌陷惨不忍睹。
刘一手点上烟吸了一口把烟搁在台子边缘。
他从不把烟灰掉在逝者身上这是规矩。
“小张啊咱爷俩今天处一处我给你收拾体面点让你妈最后看一眼不至于太揪心。
”他对着遗体轻声说像是怕惊扰了谁的安眠。
殡仪馆里老人都知道跟死者说话不是迷信是让活人心里踏实。
但刘一手有时觉得他们真能听见。
他开始整理仪容用特制的蜡和工具一点点修复那张破碎的脸。
这是一门绝活整个东北也没几个人比他做得更好。
他动作轻柔而精准仿佛在雕刻一件艺术品。
三小时后张志强的面容基本恢复了原貌除了过于苍白几乎像在沉睡。
“手艺没丢。
”刘一手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去取那套崭新的藏蓝色寿衣——张家母亲特意买的花了她三个月退休金。
就在这时他感觉背后有人轻轻碰了他的工具袋。
“谁?”他猛地回头。
停尸房空荡荡的只有十二具覆盖着白布的遗体静静地躺在那里。
门关得严严实实风都透不进来。
刘一手皱了皱眉继续工作。
为遗体穿衣是最难的环节。
僵硬关节不听使唤刘一手却有一套祖传的手法能让人穿戴整齐而不显狼狈。
他小心翼翼地为张志强套上寿衣系好每一个扣子。
又来了——这次是明确的触碰在他后腰处轻轻一拍。
刘一手浑身一僵。
这次他确定不是错觉。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整个停尸房。
东北十二月的寒气从窗缝渗进来却有一种不同于寒冷的凉意顺着他的脊椎爬行。
“小张是你吗?”他低声问“不满意这衣服?” 没有回答。
只有旧冰柜压缩机发出的低沉轰鸣。
刘一手加快动作整理好最后一点褶皱对着遗体鞠了一躬匆匆离开。
那晚他梦见一个年轻人背对着他反复说:“穿错了穿错了。
” 第二天清晨刘一手推开停尸房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
昨晚他亲手为张志强穿上的那套藏蓝色寿衣此刻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工作台上如同百货商店里刚展示的新品。
而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张志强的遗体上竟然套着他昨晚脱在更衣室的那件灰布外套——他唯一一件女儿给买的羊绒混纺外套平时舍不得穿昨天是因为天太冷才裹上的。
刘一手双腿发软扶住门框才没倒下。
“这、这怎么回事?”他声音嘶哑。
几个年轻同事闻声赶来也都惊呆了。
“刘师傅这是...闹鬼了啊!”小徒弟颤声说。
馆长很快赶到面色凝重:“老刘是不是你昨晚忘了给他穿寿衣?” “我干了三十八年什么时候出过这种差错?”刘一手涨红了脸。
大家面面相觑无人敢接话。
最后馆长只好说:“赶紧把衣服换回来家属下午就来告别了。
” 刘一手战战兢兢地走近遗体准备脱下自己的外套。
就在他的手触碰到衣领时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这外套的内兜里有他昨晚放进去的一张照片。
他颤抖着手伸进衣兜摸到了那张硬纸片。
掏出来一看是他和女儿的合影但照片背面多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 “刘师傅铁路东杨树林第三棵树。
” 刘一手倒吸一口冷气照片差点脱手。
他定定神仔细检查那件藏蓝色寿衣发现在内侧领口处用同色线绣着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名字:“赵德柱”。
他立刻翻出档案记录发现这套寿衣是由张家提供但收据显示是从“德福寿衣店”购买的。
“小王小李你们先准备着我出去一趟。
”刘一手脱下工作服匆匆离开殡仪馆。
铁路东的杨树林是城里出了名的乱葬岗早些年饿死、横死的人没地方埋都往那儿扔。
刘一手踩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找到第三棵杨树。
树下有一个微微隆起的小雪堆他用手扒开积雪发现一个铁盒子。
盒子里是一本日记和几张泛黄的照片。
回到殡仪馆刘一手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仔细阅读那本日记。
越读心越沉。
日记主人叫赵德柱曾是城里最有名的裁缝专做寿衣。
一九八七年他为一位有权势的人物制作寿衣时偷偷在衬里绣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是他的习惯算是一种艺术家的签名。
不料这被视为大不敬招来杀身之祸。
他被埋在杨树林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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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东北民间异闻录第145章 鬼换衣来源 http://www.bokod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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