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足以让顽童长成少年让青丝暗生华发让一座城池改换容颜。
时光如同奔流不息的清河裹挟着世事变迁滚滚向前从不为谁停留。
十年后的萧御已不再是那个需要凭借雷霆手段和冰冷外壳才能勉强支撑局面的少年。
如今的他是名震江南的巨贾萧家的产业在他的执掌下遍布绸缎、药材、漕运乃至新兴的钱庄富甲一方声名显赫。
他出入场合言谈举止从容不迫气度沉静雍容令人心折。
昔日缠绕他多年的病弱之气早已被岁月和……或许是那顽强的执念涤荡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一副清癯挺拔、不怒自威的身架。
然而有些东西任凭十年光阴冲刷却如同烙印愈发清晰深刻。
他依旧独身。
十年间自他声名鹊起前来萧府提亲的媒人几乎踏破了门槛。
上至官宦千金下至豪商之女才貌双全者不知凡几。
萧夫人从最初的苦口婆心到后来的唉声叹气再到如今的近乎麻木已然放弃。
所有人都知道萧府这位年轻的家主心中筑着一座坟坟里葬着一位十年前早逝的童养媳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他的书房里那幅虞颜的小像依旧悬挂在原处画卷的边角因时常被目光抚摸而略显陈旧画中人的笑容却依旧温柔。
他腰间的平安符也从未取下宝蓝色的缎面褪成了灰蓝那几点暗褐色的血痕却如同刺青烙在符上也烙在他心上。
只是如今这平安符被他妥帖地收在贴身的衣袋里外面罩着华贵的锦袍无人得见却无人不知其存在。
又是一年春末。
虞颜忌日。
城郊那座孤坟经过十年的风雨已然与周遭的山坡融为一体不再是当初那刺眼的新土模样。
坟茔上青草萋萋间或开着几朵不知名的白色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青石碑被岁月打磨得略显温润但“爱妻虞颜之墓”几个字却因年复一年的描摹依旧清晰深刻。
萧御独自一人踏着熟悉的路径而来。
他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云纹锦袍外罩一件墨青色薄绸披风衣着比平日处理商务时更为简素。
十年的商海沉浮在他眉宇间刻下了沉稳与威严却也沉淀了一种挥之不去的、深入骨髓的寂寥。
他的步伐稳健不再有少年时的虚浮来到坟前他拂去石阶上飘落的柳絮与花瓣如同拂去时光的尘埃然后极其自然地坐了下来背靠着冰冷的墓碑。
这个动作他已然重复了十年。
他没有像最初几年那样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悲恸或是死寂的绝望。
他的神色很平静平静得仿佛只是来探望一位久别重逢的故人。
“颜颜我来了。
” 他开口声音低沉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只在此处才会流露的柔软如同春风吹过湖面漾开浅浅的涟漪。
他微微侧头仿佛在倾听然后自顾自地开始细细诉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融入周围的鸟鸣与风声里。
“又是一年春天了。
你瞧坡下的那排柳树今年抽条抽得特别好绿莹莹的都快垂到溪水里了。
你以前……好像挺喜欢柳条的。
” 他目光望向远处眼神有些悠远似乎想起了很久远的某个片段。
“府里……一切都好。
父亲身子还算硬朗只是精力大不如前了大多时候都在颐养天年。
母亲她……前些日子染了些风寒不过已经大好了就是总爱念叨说我……”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唇角牵起一丝极淡的、无奈的弧度。
“生意上的事也没什么新鲜的。
去年在苏杭那边新开了几家绸缎庄生意尚可。
就是漕运上遇到些麻烦有几个地头蛇不太安分不过已经解决了无妨。
”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那些商场上必然存在的惊涛骇浪被他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
“对了”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块精致的、做成梅花形状的糕点“路过‘采芳斋’看到新出的梅花糕记得你以前……尝过一次说喜欢它的清甜不腻。
就……带了些来。
” 他将糕点轻轻放在墓碑前的石板上排列整齐。
动作细致而温柔。
然后他又开始说。
说城西新起的戏班子说今年丝绸的流行花色说墨渊前些日子成了亲妻子是个温婉的绣娘……琐琐碎碎平平淡淡仿佛她只是出了一趟远门而他正在向她汇报她错过的、家中这一年发生的所有细微变化。
没有痛哭流涕没有撕心裂肺的呼唤。
只有这十年如一日的、平静的陪伴与诉说。
风吹过坟头的青草发出沙沙的轻响草叶温柔地拂过墓碑也拂过他倚靠着的脊背。
萧御停了下来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那轻柔的触感和拂面的暖风。
他低低地、近乎耳语般呢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轮回锁等虞颜记起萧御第239章 十年一瞬来源 http://www.bokod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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