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日头如同烧旺的炉火明晃晃地炙烤着大地连庭院中那几株高大的梧桐也耷拉着叶子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唯有知了藏在浓荫深处不知疲倦地嘶鸣着将这午后的静谧拉扯得愈发绵长。
萧御的书房设在院落东侧窗外正对着一小片修竹。
竹影摇曳滤去了部分燥热将斑驳破碎的光影投在糊着蝉翼纱的窗棂上室内因而显得幽静而清凉。
书房内陈设清雅靠墙立着顶天立地的紫檀木书架密密麻麻垒满了各类典籍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混合了墨香、纸香与若有若无药香的独特气息。
宽大的黄花梨木书案临窗而设案上整齐地陈列着文房四宝:一方雕着松鹤延年图的端砚一架紫檀笔架上悬挂着大小不一的狼毫湖笔还有一方寿山石镇纸压着雪白的宣纸。
萧御穿着一身月白云纹绉纱袍子质地轻薄透气更衬得他身形清癯面容苍白。
经过一段时日的将养他虽仍比寻常少年单薄但已能每日起身在书房中读书写字一两个时辰这已是极大的好转。
此刻他正端坐于书案后的圈椅中手持一卷《诗经》目光沉静地落在书页上。
虞颜则安静地坐在书案一侧稍矮些的绣墩上。
她今日穿了一身水绿色的夏衫料子是轻薄的杭罗袖口和衣襟处绣着细小的缠枝藤蔓清新得像一枚初绽的嫩叶。
这是萧夫人见她夏日衣衫单薄特意让人给她添置的。
她的头发梳成双丫髻用同色的发带系着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纤细的脖颈。
她的任务是“红袖添香”陪侍少爷读书。
此刻她正微微倾身小手握着一锭上好的松烟墨在那一方端砚中加入少许清水然后顺时针方向不疾不徐地研磨着。
这是孙嬷嬷教过她的研墨需心静、力匀磨出的墨汁方能浓淡适中光泽如漆。
她做得极其认真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粉嫩的唇瓣微微抿起仿佛在进行一项无比庄严的仪式。
萧御的目光虽在书卷上眼角的余光却总能瞥见那个专注研磨的侧影。
书房里很静只有墨条与砚台摩擦发出的细微“沙沙”声以及窗外断续的蝉鸣。
这种静谧不同于他以往独自一人时的孤寂而是被另一种温软的、充满生气的东西填满了。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书卷清冽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墨够了。
” 虞颜闻声立刻停下动作将墨条轻轻搁在砚台边规规矩矩地坐好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像一只等待指令的幼鹿。
萧御看着她那副紧张又认真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
他重新拿起书卷翻到一页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上面的文字开口道:“今日便学这一句。
”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虞颜耳中。
她连忙凑近了些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向他手指的地方。
那上面的字对她而言如同天书弯弯曲曲一个也不认识。
萧御缓缓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 他的嗓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润念起这古老的诗歌别有一种悠扬的韵味。
“关关……雎鸠……” 虞颜无意识地跟着默念只觉得这几个字从少爷口中念出来分外好听像山间的清泉滴落在石上。
“关关是水鸟相和的鸣叫声。
雎鸠则是一种水鸟相传它们情意专一。
” 萧御难得地解释起来声音平缓“这句诗是说在那河水中的沙洲上雎鸠鸟在‘关关’地和鸣。
” 虞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鸟儿在河边嬉戏鸣叫的画面觉得很是美好。
“你来看” 萧御将她招到书案前铺开一张新的宣纸执起一支小楷狼毫蘸饱了虞颜刚研好的墨手腕悬空在纸上缓缓写下这四个字。
他的字瘦硬清峻带着一股与他病体不相符的风骨。
每一个笔画都力透纸背结构舒展。
虞颜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墨黑的字迹在雪白的宣纸上流淌出来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
她看着那“关”字如何起笔“鸠”字如何收锋只觉得比绣花的花样还要复杂还要好看。
“可记住了字形?” 萧御放下笔问道。
虞颜老实摇头小脸上露出一丝窘迫:“它们……长得太像了弯弯绕绕的……” 萧御并未责备反而极有耐心地又缓慢地写了一遍一边写一边重复念着:“关—关—雎—鸠—” 这一次虞颜看得更加用心。
她努力分辨着每个字的不同手指悄悄在衣襟上模仿着笔画。
“你来试试。
” 萧御将笔递向她。
虞颜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我不行的少爷我会弄脏了纸……” “无妨。
” 萧御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写字如同做事总要迈出第一步。
” 虞颜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怯生生地接过了那支对她而言有些沉重的毛笔。
她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握笔的姿势也别扭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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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轮回锁等虞颜记起萧御第215章 书房共读来源 http://www.bokod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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