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下宫门外的万民欢呼犹在耳畔萧彻却已转身踏着未化的积雪回到了北镇抚司那座森严的衙门。
手中的《东厂枉法实录》不再只是一份卷宗而是一柄出鞘的利剑剑锋所指皆是昔日阴霾。
接下来的日子北镇抚司这台刚刚经过整饬的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疯狂运转起来。
诏狱第一次人满为患关押的却不再是蒙冤的百姓而是往日里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东厂档头、番役、以及与之勾结的贪官污吏。
审讯室内不再有惨叫声只有冷静的问询、沙沙的记录声和证据链的严密碰撞声。
雷震带着缇骑如虎入羊群依照卷宗名单一家家、一户户地“请”人。
侯三的情报网络提供了精准的指引往往能在对方销毁证据或潜逃前将其堵住。
裴九霄坐镇中枢虽然咳得厉害却目光如炬审核着每一份移交来的新证供确保铁证如山无懈可击。
京城的天似乎真的变了。
市井街巷酒馆茶楼人人都在议论北镇抚司的雷厉风行。
以往谈之色变的“锦衣卫拿人”如今竟成了大快人心之事。
被归还田产的农户、被平反冤屈的士子、被解救出来的被拐妇孺…一桩桩一件件都在不断加固着“萧青天”的名声也将北镇抚司那刚刚树立起的、脆弱的“公正”形象一点点夯实。
赞誉如同雪花般飞来。
百姓送的万民伞和牌匾几乎堆满了门房(虽依旧被萧彻下令婉拒大部分)甚至有士子撰写文章称此为“中兴之兆”。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萧彻却清晰地感受到在这片赞誉的背后是如山压顶的期望和越来越沉重的责任。
每日都有新的冤情状纸通过各种渠道递到他的案头。
每一次升堂堂下跪着的百姓那充满期盼和信任的目光都灼得他心头滚烫。
每一次签下抓捕令他都仿佛能听到曹吉祥残党在暗处磨牙的声音。
他不能错不能慢不能倒。
工作量陡然增加了数倍。
核查旧案、审理新案、清理东厂留下的烂摊子、重整锦衣卫内部事务、应对来自各方或明或暗的阻力…千头万绪都最终汇聚到他的值房。
灯火几乎彻夜不熄。
他睡得越来越少。
往往伏案小憩片刻便被新的公文或紧急禀报惊醒。
左臂断口处的旧伤因过度劳累和寒冷时常如针扎般剧痛他却只是用左手死死按住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继续批阅文书。
饭食也极不规律常常是冷了热热了又冷最终胡乱扒拉几口便作罢。
原本就清瘦的脸颊迅速凹陷下去脸色是一种缺乏血色的苍白唯有那双眼睛因为燃烧着过度的精力而显得异常明亮甚至有些慑人。
裴九霄被强行要求休息但每每醒来看到值房通明的灯火都忍不住让仆役推他过去。
“歇歇吧。
”他看着萧彻眼下深重的青黑和微微颤抖的左手声音沙哑地劝道“事情不是一天能做完的。
你若倒了一切皆休。
” 萧彻总是头也不抬左手运笔如飞:“无妨。
还剩几份卷宗看完就歇。
” 这话裴九霄一天能听到好几次。
墨先生也被请来府中数次诊脉后眉头越皱越紧。
“忧思过度劳倦内伤气血双亏五内俱损…”老先生语气沉重“旧伤处的煞毒虽被压制却并未根除似有反复之象。
再这般熬下去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必须静养!服药调理!” 开出的药方越来越复杂药性也越来越强。
但煎好的药汁常常在案头放到冰凉也未能喝完。
萧彻仿佛陷入了一种疯狂的执念。
他不仅要清算旧账更要趁着这难得的时机为北镇抚司为这京城打下一个真正“依法有序”的根基。
他亲自参与修订锦衣卫办案章程细化各项条例甚至开始着手整理律法案例欲将其作为日后培训新人的教材。
他像是在与时间赛跑与暗中窥伺的敌人赛跑也与自己日益衰败的身体赛跑。
身体的抗议越来越明显。
除了持续的疼痛和疲惫他开始偶尔咳嗽咳得并不剧烈却带着一种掏空肺腑的虚感。
有时批阅文书久了眼前会阵阵发黑需要扶住桌案才能稳住身形。
但他从不在人前显露。
在雷震、侯三和那些满怀热忱的年轻吏员面前他永远是那个冷静、果决、仿佛不知疲倦的萧指挥使。
只有深夜独处时他才会松开紧咬的牙关任由疲惫和痛苦席卷全身发出压抑的喘息。
窗外的积雪渐渐融化露出下面灰黑的泥土和去岁的枯草。
春天似乎快要来了但萧彻却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某个部分正不可逆转地走向寒冬。
赞誉越高期望越大他肩上的担子就越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
他是无数蒙冤者的希望是北镇抚司改革的方向是悬在曹吉祥残党头顶的利剑。
但他也只是一个人一个重伤未愈、失去一臂、透支着生命前行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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