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放得很轻没有了平时的嘲弄。
“老头还等着入土为安。
” 月歌没有抬头只是点了点头把脸埋在爷爷的衣襟里又静静地待了很久。
泷荻老爷子的丧事办了整整一个月。
古宅里的血腥味被檀香取代往来的都是些沾亲带故的远房亲戚月歌穿着素色的和服麻木地应酬着。
仁王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偏院偶尔会在深夜看到月歌坐在廊下对着爷爷生前常坐的藤椅发呆。
他从不过问只是偶尔会在她手边放上一杯温热的麦茶。
出殡那天海上下了场小雨月歌捧着爷爷的牌位看着棺木入土时脸上没有泪只是脸色苍白得像纸。
送葬的人散去后她独自一人在墓前站了很久直到暮色四合才被仁王硬拉了回来。
回到空荡荡的古宅月歌第一次在仁王面前卸下了所有防备。
她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住在你带我出来的那个山里。
” 她声音沙哑像是在对仁王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爷爷说我是泷荻家最后的阴阳师必须继承家业。
我没有朋友每天就是背书、画符、学阵法连电视都很少看。
” 仁王坐在她对面安静地听着。
“我十五岁那年偷偷跑下山想去镇上看看电影结果被爷爷抓了回来关在祠堂里罚跪了三天。
他说阴阳师不能有软肋不能贪恋凡俗的热闹。
” 月歌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我那时候特别恨他恨他把我关在这牢笼里恨他剥夺了我所有的选择。
” 她抬起头看着仁王的眼睛眼眶通红:“可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他走了这世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 仁王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百年前我也有同伴。
” 月歌愣住了这是仁王第一次主动说起他的过去。
“我们曾经是拍档。
” 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情绪可握着杯子的手指却微微收紧。
“他也是一个人类阴阳师不过太好多管闲事了我跟着他来也是为了我们的友情没想到被泷荻家骗了。
” 他顿了顿目光飘向窗外的雨帘像是透过雨幕看到了百年前的景象。
“封印完成的那天他们设下了杀阵要囚禁我。
他为了护我以身祭阵全我姓名魂飞魄散。
” 仁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曾在百年前沾满了同伴的血。
“从那以后我就不信人类了。
” 月歌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他眼底深处那抹化不开的疏离从何而来。
原来他们都一样被困在过去的枷锁里带着伤痕踽踽独行。
“对不起。
” 月歌轻声说。
仁王抬眸看她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里少了些嘲弄多了些释然:“跟你没关系。
” 他伸出手像上次那样揉了揉她的头发。
“而且现在不是有金主姐姐罩着我了吗?” 月歌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已经带上了暖意。
雨还在下敲打着古宅的屋檐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月歌忽然想起爷爷去世前的眼神想起仁王肩上未愈的伤口想起手腕上那个与掌心玉佩共鸣的狐狸印记。
她往仁王身边挪了挪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仁王” 她轻声说。
“以后我们一起吧。
” 仁王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的海风卷着雨丝掠过飞檐带来远处海浪拍岸的声音。
古宅里很安静能听到彼此平稳的呼吸声还有心底那点悄然滋生的、名为羁绊的东西在夜色里慢慢发芽。
月歌闭上眼睛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温度忽然觉得爷爷说的对照顾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而现在她有了想要一起照顾的人也有了想要守护的羁绊。
手腕上的狐狸印记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着她的心意。
原来有些契约从一开始就不是束缚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或许刚刚她还只当仁王是矛是盾。
可现在她却只感觉仁王是可以同行的战友! 暮色漫过古宅飞檐时月歌总在庭院里铺开咒纸。
檐角风铃被海风推得轻响仁王倚着朱红廊柱指尖转着枚玉符语调里总裹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刺。
“画符时手腕要悬你这姿势倒像在绣花。
” 他忽然弹指一枚铜钱破空掠过正敲在月歌腕间。
黄符纸应声飘落在地朱砂咒痕歪歪扭扭断成了线。
月歌攥紧狼毫笔耳尖泛着红。
她重新蘸了朱砂手腕刻意悬起指节因用力泛白。
晚风掀起她素色和服的下摆与廊下仁王的玄色衣袂遥遥相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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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在网王世界当团宠第280章 仁王我们一起吧来源 http://www.bokod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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