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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国行粤语诗鉴赏集第26章 方言的突围与诗意的重构

《方言的突围与诗意的重构》 ——论树科粤语诗《天南第一峰》的在地性表达 文/元诗 在中国当代诗歌的版图中方言写作始终是一条若隐若现的暗流它时而潜入主流诗歌话语的底层时而喷薄而出形成独特的语言景观。

树科的粤语诗《天南第一峰》正是这样一次方言的突围尝试它以广东最高峰石坑崆为载体通过粤方言特有的语音、词汇和语法结构构建了一个既地域又普世、既传统又现代的诗意空间。

这首诗表面上是对岭南地理标志的歌咏实则是对诗歌语言本体的一次深刻叩问——当普通话成为诗歌写作的霸权语言时方言如何以其鲜活的在场性为现代汉语诗歌注入新的生命力? 《天南第一峰》开篇即以粤语特有的句式和词汇确立其语言身份:广东最高峰/大名石坑崆/超过咗四岳/差啲华山同……。

其中咗(表示完成时态)、差啲(意为差点)、同(意为一样)等粤语词汇的运用不仅构成了语音上的地域标识更重要的是形成了一种与标准汉语不同的思维节奏和认知方式。

法国语言学家梅耶曾指出:方言是精神的家园。

树科在此并非简单地进行语言转译而是通过方言重构了诗人与世界的关系。

当石坑崆这个充满岭南特色的地名以原生态的方式进入诗歌时它携带的不仅是地理信息更是一整套地方性知识体系和文化记忆。

诗歌的第二段呈现出更为复杂的文化对话:高又点话啫/天下处最穷/韩愈啊韩公/绿水青山拥……。

此处点话啫(意为怎么说呢)这一粤语特有的疑问句式制造了语言上的陌生化效果。

而韩愈的突然介入则构建了跨越时空的文化对话——这位曾被贬至岭南的唐代文豪在此成为岭南文化接纳中原文明的象征。

韩愈在《送区册序》中曾描述岭南山峻高以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而树科笔下的绿水青山拥则是对传统岭南书写的现代回应。

这种回应通过方言完成恰如巴赫金所言:语言在具体的社会历史环境中实现其真正的生命。

粤语在此不仅是交流工具更成为文化记忆的活态载体。

诗歌结尾处树科将视野突然拉向宇宙维度:嘻嘻今日嘅世界/睇法最佳宇宙观……。

从石坑崆的地理高度到宇宙观的思想高度诗人通过嘻嘻这一粤语中常见的语气词完成了举重若轻的转折。

这种由方言助词实现的语气转换在标准汉语诗歌中往往需要复杂的修辞才能达成。

德国哲学家伽达默尔强调语言是存在的家树科正是通过粤语特有的情感表达方式构建了一种既亲切又超越的诗学空间。

当今日嘅(意为今天的)、睇法(意为看法)这些日常粤语词汇与宇宙观这样的哲学概念并置时产生的是语言碰撞带来的诗意火花。

从诗歌形式上看《天南第一峰》打破了传统山水诗的崇高范式代之以一种戏谑与庄重并存的现代语调。

中国古代山水诗从谢灵运的池塘生春草到王维的空山新雨后大多遵循雅言传统而树科则大胆引入嘻嘻这样的口语化表达形成了对山水诗传统的创造性转化。

这种转化与20世纪西方现代主义诗歌对日常语言的推崇形成呼应如威廉斯那么多依靠/一辆红色手推车的实践但树科的独特性在于他是通过方言而非标准语实现这一诗学突破。

俄国形式主义者什克洛夫斯基提出的陌生化理论在此得到验证——粤语作为非标准变体天然具有刷新读者语言感知的潜能。

从文化地理学视角审视《天南第一峰》体现了岭南文化得风气之先又不忘本来的特质。

岭南自古因五岭阻隔而形成相对独立的文化单元但同时又通过海上丝绸之路吸纳外来文明。

这种双重性在诗中表现为:一方面以石坑崆标举岭南地理自信另一方面又以韩愈指向中原文化影响;一方面使用粤语扞卫语言身份另一方面又将这种地方性表达提升至宇宙观的普世高度。

历史学者陈寅恪曾言:中国将来之发展必于南北文化之交融中得之。

树科的粤语诗实践恰是这种南北交融在诗歌领域的生动体现。

在更广阔的当代诗歌语境中《天南第一峰》的方言写作具有诗学本体论的意义。

自胡适《尝试集》开启白话诗运动以来现代汉语诗歌一直在寻找最适合现代经验的表达方式。

从20世纪80年代的口语诗到21世纪的民间写作语言的在地性日益受到重视。

树科的粤语诗既不同于简单化的口语狂欢也不同于猎奇式的方言展示而是通过方言特有的思维方式和情感结构探索现代诗歌表达的新可能。

美国诗人弗罗斯特诗是在翻译中失去的东西的论断在此可改写为诗是在方言中保存的东西——那些在标准语翻译中流失的微妙情感和地方智慧恰恰在方言诗歌中得以保全和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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