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中三个灰头土脸的身影磨蹭着挪出驿所大门 活像被押赴法场的死囚。
领头的罗府老仆刚踏出门槛就打了个寒颤。
老爷这地方邪性得很 咱们要不还是走吧。
老仆在一旁低声劝道。
这仨倒霉蛋此刻心中都憋着一股怨气 原本以为跟着大人出京是件美差能捞些油水 谁曾想这一路不是吃石头子就是挨冷眼 昨儿进城时还被群野孩子当活靶子砸 现在倒好现在还得干探子的活。
这鬼地方连个像样的酒楼都没有。
老仆嘟囔着按照罗隆闻的吩咐往城南的市集方向走去。
他刚转过一条巷子 就感觉背后有人跟着。
回头一看却只见到几个挑担的小贩齐刷刷低头数蚂蚁。
随从二号往城北的军营方向走 同样发现有几个闲汉不远不近地吊在后面。
他故意加快脚步那些人也不紧不慢地跟上; 他停下来假装取鞋中石头子儿那些人就在路边摊前挑挑拣拣。
随从三号最是机灵直接钻进了一家茶楼。
刚坐下就有个满脸堆笑的伙计凑上来: 这位爷看着面生啊是外地来的? 与此同时张克正在宅中与孙长清对弈。
都安排好了? 张克落下一子。
孙长清捻着白子微微一笑:兄长放心 那些'消息'自然会传到该听的人耳中。
罗隆闻会信?这会不会太假了。
张克有些怀疑 孙长清计策向来简单粗暴但是就是有用。
由不得他不信。
棋子重重叩在天元上直接斩了张克的黑大龙。
他初来乍到除了这些市井传言还能信什么? 正午的日头毒得能晒脱一层皮 三个随从跟做贼似的溜回驿站 怀里揣着一堆“绝密情报”—— 全是“市井闲汉们”嚼烂的舌根子。
罗隆闻却跟捡了宝似的 捏着鼻子赏了每人二两银子 还板着脸训话:“好好干记住老爷我的恩情!” 那语气活像地主老财施舍叫花子。
罗隆闻猫在房里对着小册子奋笔疾书活像个做考前笔记的穷酸书生: 吕小步千户——贪财好名(重点突破!没钱?画大饼管够!) 霍无疾千户——痴迷音律(送古琴?可惜太贵X) 李玄霸千户——挂名不管事(废物一个X) 白烬千户——棋痴待在军营(脑子太灵不好糊弄X) .......... 他越看越得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好好!天助我也! 感觉自己简直武侯在世。
老仆在一旁欲言又止心里直犯嘀咕—— 这些消息来得也太容易了吧? 随便在街上晃一圈就能把千户们的底裤都扒干净? 可另外俩货已经领了赏钱乐得跟捡了金元宝似的。
老仆一咬牙:“管他呢先把银子到手再说!” 没错孙长清压根没打算欺骗三个随从而是让三个随从骗罗隆闻。
毕竟领导布置一个报告正常要花7天他一天要你只能糊弄呀。
下午罗隆闻换上了最体面的官服 腰间那块监军印信擦得锃亮 走起路来一摇三晃 活像只开屏的孔雀。
大摇大摆地往吕小步的宅邸而去。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毕竟燕山卫没有文官。
报——监军去吕千户家了! 噗! 正在张克府上扒饭的李骁噗地喷出饭粒 笑得直拍大腿:这书呆子看人真准啊! 张克放下筷子表情复杂得像吃了苍蝇: 吕小步这被动技能... 毕竟被同一人策反两次还都是杀老板 难道有什么系统没告诉他的DEBUFF? 转头对孙长清摆手:收网吧这废物连当鱼饵都不配。
用密信反咬司马藩? 呵。
这年头跟东狄做生意的官员能组个足球联赛; 他在朝中也没有根基 也没有哪个尚书级别官员会因为通敌这种模棱两可的罪名而被下狱。
真要较真和东狄做生意的官员—— 六部衙门得空一半 菜市口的血能淹到膝盖 毕竟这年头能玩走私的哪个不是戴着乌纱帽的? 向来当官大到一定程度只会因为政斗失败下台 没有哪个是因为违法下狱的 当然这指是架空历史的腐朽的封建的大魏。
吕小步小院的正堂 罗隆闻正襟危坐 官袍袖口露出半截发黄的里衬活像只掉毛的孔雀。
他郑重其事地推过一个小木匣—— 里头整整齐齐码着五十两雪花银寒酸得能闪瞎人眼。
吕将军此乃右相大人的一点心意... 吕小步盯着那点银子眼角疯狂抽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燕山血旗开局千户所暴杀天下第108章 画饼喂狼欲效李肃之事来源 http://www.bokod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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