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退的蒙古骑兵勉强维持着阵型掩护着水师残部沿着江岸向钓鱼城方向仓皇奔去。
马蹄踏过泥泞的江岸溅起浑浊的水花每一步都透着败军的急促与慌乱。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李庭芝所率的章广寨骑兵如同经验丰富的狼群不紧不慢地辍着。
他们并不急于上前拼死搏杀只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压力如同驱赶羊群一般精准地将溃军向预设的方向驱策。
马背上李庭芝的目光冷静如渊。
他十分清楚这股溃兵此刻最迫切的想法:尽快抵达合州旧城旁的码头利用那里尚存的些许舟楫要么顺江东下向夔州路的元军报信求援; 要么西走泸州直抵嘉定路将重庆易主的惊天消息禀告给那位年轻的平章政事。
只要元廷大军得以迅速回援重新夺回重庆府在他们看来便并非难事。
然而这一切的盘算早已在李庭芝与那位年轻官家心照不宣的配合当中。
他笃定赵昺麾下的西南夷军早已张网以待重庆府一旦光复首要控制的目标必然是钓鱼城及周边区域。
即便那里看似荒废其战略地位却从未因岁月而褪色。
那是俯瞰嘉陵江、渠江、涪江三江汇流的锁钥之地雄踞上游如一把巨锁扼守着通往重庆府的水道咽喉。
唯有掌控此地才能真正确保重庆府的安全将日后来自上游的元军威胁阻挡在外。
昔日曾亲身参与并指挥过重庆攻防战的李庭芝对此再清楚不过。
风掠过他花白的鬓角带来前方溃军扬起的尘土气息。
目之所及在他们奔逃的前方合州旧城残破的轮廓已在望。
几乎在同一时刻屹立于合州残破城垣之上的赵昺也正凭栏远眺。
他的视野更为开阔能将那支狼狈奔来的溃军尽收眼底。
他身侧的城墙上象征大宋的旗帜在江风中猎猎作响。
初抵此处城内的景象让他心中不忍。
这座被岁月和战火遗弃的城池破屋残瓦连绵至今仍留在此地的百姓不足百户人家。
多是昔日死守钓鱼城的宋军遗属——风烛残年的老人以及一些当年被藏起来、侥幸躲过屠戮的稚童。
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皆已为国捐躯家中的妇人则早已被掳掠殆尽。
元人当年之所以留下这些老弱无非是认为他们毫无价值放其自生自灭罢了。
这些年来他们便是靠着在江边捕些鱼获艰难地维系着残喘的生命。
正因如此赵昺绝不忍心将这座他们的容身之所变为战场让这些饱经苦难的百姓再经受战火波及。
此外他还有更深一层的考量。
他需要麾下这八千西南夷军在平坦之地与真正的蒙古骑兵硬碰硬地打一场。
眼前溃逃而来的元军目测也能估算出兵力不足三千正是绝佳的磨刀石。
若是以绝对优势兵力连这群惊弓之鸟般的溃兵都无法战胜日后又如何与元军主力争锋? 城下远方那蒙古骑兵千户也发现了前方城墙下严阵以待的西南夷军。
这支在山道伏击中让他骑兵损失惨重的僰族人此刻竟敢在平野上列阵这在他眼中无异于自寻死路。
“整队!”蒙古千户勒住战马声音带着狠厉。
他必须趁着身后那如芒在背的追兵尚未合围之前先行击溃眼前这支拦路的夷军。
尽管对方兵力远超己方但他心中傲气不减——普天之下何曾有过步卒敢在正面野战中抵挡蒙古铁骑的冲锋? 今日定要叫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南蛮子用性命来印证这个铁律。
蒙古千户挥鞭前指怒吼道:“勇士们!碾碎他们!让这些僰夷见识见识何为天下无敌!” 汹涌扑来的蒙古重甲铁骑如同黑色的狂潮他们舍惯用的弓弩游射与迂回战术径直朝着夷军大阵碾压而来。
山道间的憋屈与溃退的愤怒唯有以最直接、最血腥的冲阵屠杀方能洗刷。
西南夷军都头阿二所在的先锋营正矗立于这铁骑洪流的最前沿。
面对大地轰鸣、越来越近的威胁。
阿二脸上毫无惧色唯有狰狞的战意。
他怒目圆睁嘶声咆哮:“弟兄们!让那些鞑子瞧瞧我们僰族人是怎么猎杀猛兽的!” 号令之下侧翼的僰族战士猛地拉起早已埋设于地的绊马索。
第一波冲锋的蒙古骑兵猝不及防顿时人仰马翻凌厉的攻势为之一滞。
然而跟进的骑兵展现出精湛的骑术灵敏地操控战马跃过这层并不致命的阻碍速度几乎未减。
此时已进入五十步距离。
阿三所在的弓弩营一声令下箭矢如飞蝗般齐射而出。
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大多箭簇撞击在厚重的铁甲上便被弹开如同隔靴搔痒根本无法阻挡铁骑冲锋的雷霆之势。
眼看敌军已突进至十步之内鼻息相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弱宋铁血郎第167章 平野磨刀来源 http://www.bokoda.com
一万年的路
末日女寝搞网骗骗完对手接着躺
九叔闭关三百年我成茅山老祖
快穿之除怨之旅
天唐好驸马
十年梨花落满地
我在诸天开启无数金手指
水性杨花儿
尸忆破案局
嫁不孕糙汉三胎生七宝全村下巴掉
南海龙腾从张保仔到七海之王
足球听劝后我成最强自由人
重生80靠赶海带娇妻奔小康
时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