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出租屋只有缝纫机上方的台灯亮着一盏昏黄的光。
苏晚趴在裁剪台上额头几乎要碰到画纸铅笔在“破岩”系列的设计图上反复涂改橡皮屑在月光下积成一小堆像未融化的雪。
她的手指悬在半空笔尖离纸面只有几毫米。
那块从陆氏仓库淘来的米白色真丝边缘有处浅浅的霉斑原本计划做玉兰最外层的花瓣现在看来必须调整结构才能避开。
“啧。
”苏晚轻咂一声用橡皮擦掉刚画好的弧线。
这条线她改了不下十次从最初的圆润饱满到现在的微微蜷曲每一次修改都在向那块不完美的布料妥协又在妥协中寻找新的美感。
月光透过老式木窗的缝隙斜射进来在设计图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刚好落在反复涂改的痕迹上。
那些重叠的铅笔印像年轮记录着她从深夜到凌晨的挣扎——如何让粗麻的硬挺感与真丝的柔滑形成对比如何用织锦的暗纹模拟石缝里的青苔如何让那颗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断珠恰好成为玉兰花蕊的点睛之笔。
手机在桌角震动了一下是医院的夜间报平安短信。
苏晚拿起手机屏幕的光映出她眼底的红血丝。
她点开相册最新一张是母亲今天下午拍的玉兰树经过几场雨枝头竟冒出了小小的花苞。
“等我。
”她对着照片轻声说指尖在屏幕上摩挲着花苞的轮廓突然有了灵感。
她抓起铅笔在设计图上快速勾勒——让最外层的花瓣微微向内收拢刚好遮住真丝的霉斑边缘故意留出不规整的锯齿像被风雨打蔫的样子却在花心处用断珠和金线绣出倔强的花蕊。
“这样才对。
”苏晚松了口气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腰传来一阵酸痛。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虎口处因为握笔太久压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指甲缝里还嵌着洗不掉的铅笔灰。
桌上的布料已经按照新的尺寸裁好堆成小小的几摞。
藏青色真丝被剪成大小不一的花瓣深褐色粗麻裁成嶙峋的石缝形状还有那块云纹织锦被她拆成细细的条状准备用来做连接花瓣的藤蔓。
每一块布料都带着瑕疵却被她安排得恰到好处。
苏晚拿起一块花瓣形状的真丝对着月光举起。
霉斑被巧妙地藏在褶皱里露出的部分泛着温润的光泽像极了雨后带着水汽的玉兰花瓣。
她突然想起陆氏仓库的管理员说的话:“这批料子都是出口时被挑剩下的陆总说扔了可惜不如便宜处理给真正需要的人。
” 当时她没多想现在却觉得“真正需要的人”这几个字像根细针轻轻刺了她一下。
那个素未谋面的陆总似乎总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递来一块看似无用却能被她化腐朽为神奇的“边角料”。
她从抽屉里翻出那个U盘插进老旧的笔记本电脑。
陆氏的设计年鉴在屏幕上缓缓展开最新一季的主题是“自然肌理”其中有组设计用了大量未经打磨的天然石材与她想表达的“破岩”不谋而合。
“原来还可以这样。
”苏晚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岩石纹路突然明白该如何处理粗麻的质感——用砂纸轻轻打磨边缘制造出风化的效果再用咖啡渣染色增加岁月的厚重感。
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照亮了桌角的药盒。
苏晚摸出一粒布洛芬就着冷水吞下。
肩膀的旧伤又在隐隐作痛那是大学时为了赶毕业设计连续熬了四十个通宵落下的毛病。
她走到衣柜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躺着那件“星空旗袍”。
墨色真丝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银线绣的凤凰翅膀处有几处细微的修补痕迹——那是她昨天晚上找出来一针一线补好的。
“等比赛结束就把你送去修复。
”苏晚轻抚过凤凰的尾羽像是在对老朋友承诺。
这件承载了她大学所有荣光与遗憾的旗袍或许很快就能重见天日。
回到裁剪台苏晚开始根据新的设计图调整纸样。
剪刀在布料上游走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仿佛那些布料在她手中有了生命迫不及待地想要绽放。
天快亮时第一片玉兰花瓣终于缝制完成。
苏晚把它别在粗麻制作的“岩石”上放在窗台上。
晨光透过薄雾照进来刚好落在花瓣上霉斑藏在阴影里露出的部分被镀上一层金边断珠花蕊在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芒。
“像极了妈病房窗外的花苞。
”苏晚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设成了屏保。
她收拾好散落的布料把修改后的设计图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那个捡来的硬纸板盒里。
盒盖上她用马克笔写了一行字:“裂痕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 阳光爬上窗台时苏晚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的脸颊贴着画纸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手里还攥着那支磨得发亮的铅笔。
月光下的修改痕被晨光覆盖却在设计图的线条里在布料的肌理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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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星光与你皆是璀璨第28章 月光下的修改痕来源 http://www.bokod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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