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枋安升任副厂长的风声还未传出但硬木车间即将整体改制为“新派家具生产二车间”并暂停传统硬木订单的消息却瞬间传遍了车间。
消息是聂怀仁在全厂中层干部通气会上正式宣布的。
当“整体改制”、“暂停传统订单”、“全力保障外贸”等字眼清晰地传入硬木车间几位老师傅耳中时会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骚动和议论。
“什么?改制?让我们去做那些洋气的沙发椅子?”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师傅声音发颤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抵触“我干了一辈子雕花、开榫、做太师椅临老了让我去学做那些软绵绵的沙发?这不是胡闹吗!” “就是!咱们硬木家具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那些新派玩意儿算什么?能传世吗?”另一位师傅附和道语气愤懑。
“暂停订单?那我们手上那些老主顾怎么办?人家定金都交了!”有人担忧生计。
“张师傅您说句话啊!这事不能就这么定了!”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师傅他是龙成厂为数不多的七级工一直是这里的定海神针。
张师傅坐在那里如同一块饱经风霜的礁石。
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震惊、不解、一丝被冒犯的恼怒但更深处的是作为技术权威对厂里决策的权衡和思考。
他比谁都清楚传统硬木工艺的价值也比谁都明白厂里现在面临的巨大压力硬木家具在国内有太多的人能做了虽然各派手艺不同但是龙成不是独家的更不是最好的。
聂厂长为了能让龙成再次走向辉煌才力推陈家的小儿子从新派入手当时他们也是默认的现在聂厂长的的理由更硬气——国家创汇。
这顶“大帽子”压下来让人难以反驳。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立刻表态反对只是一言不发地走回硬木车间看着那些陪伴了他大半生的、泛着幽光的红木料、花梨料还有工人们正在精雕细琢的云纹、螭龙纹饰心头仿佛压上了一块大石。
让他放下这些去摆弄那些“没有灵魂”的现代家具?这比让他断一根手指还难受! 改制引发的抵触情绪在硬木车间迅速蔓延。
老师傅们干活时明显带着情绪效率下降对前来传达改制细节的车间干部也爱搭不理整个车间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
甚至有人私下串联想集体去找聂厂长“讨个说法”。
这股暗流自然逃不过陈枋安的眼睛。
他深知要想改制顺利进行张师傅的态度是关键中的关键。
这个倔强的老头如果不点头甚至暗中抵触改制工作将寸步难行。
他必须亲自去啃这块最硬的骨头。
傍晚下班时分陈枋安提着两瓶张师傅最爱喝的“二锅头”和一包卤好的猪头肉来到了张师傅位于厂家属院那间简朴的平房。
“老张找你喝两盅。
”陈枋安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晃了晃手里的酒和肉。
张师傅正闷头抽着旱烟袋屋子里烟雾缭绕。
看到陈枋安他眼皮抬了抬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陈大主任哦不听说要叫陈副厂长了?大驾光临有何指教?”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疏离和不满。
陈枋安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搬了个小板凳坐下打开酒瓶倒上两杯又摊开油纸包的猪头肉。
“指教不敢当就是心里憋得慌想跟老哥你唠唠。
”他端起酒杯“先走一个?” 张师傅瞥了他一眼最终还是端起酒杯闷头一口干了。
辛辣的酒液下肚似乎让他紧绷的脸色稍缓了一丝。
陈枋安放下酒杯开门见山:“张师兄好多年没有这样叫你了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
硬木车间是你的命根子那些老手艺是你一辈子的骄傲。
让你放下去搞新派换了我我也别扭。
毕竟您可是我家老爷子视为开山大弟子的我大哥在老爷子那里学的手艺都不见得比你学得全。
” 这话提到了以前的香火内容也说到了张师傅的心坎里。
他重重叹了口气没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但是老哥哥啊”陈枋安语气变得凝重“咱们得看清形势。
厂门口那张红榜三百五十万美元!这不是纸上的数字是沉甸甸的国家任务!是无数工人加班加点都未必能填满的窟窿!聂厂长顶着多大压力才给我们争取来的机会?这是唯一的活路!再坚持老路我们龙成会像被我们合并的几个小厂一样被其他国营大厂给合并了。
” 他指着窗外厂区的方向:“你以为聂厂长愿意停掉硬木订单?那是咱们厂的招牌之一!可有什么办法?‘全国一盘棋’!现在国家最需要的是外汇!是龙成厂这块好不容易在国际上打响的金字招牌不能砸!我们要是因为产能不足交不出货或者质量下滑那丢的不仅是龙成的脸更是国家的脸!” 张师傅闷头喝酒但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
陈枋安的话像锤子一样敲在他心上。
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情感上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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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四合院木匠的烟火人间第66章 症结解开来源 http://www.bokod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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