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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雪刃第225章 蛰鳞敛爪

田弘遇的“擢升”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将我牢牢钉在了南镇抚司衙署深处那间充斥着刑讯腥气的理刑官值房内。

掌刑狱勘鞫之权听着威风实则是将我隔绝于外间风雨困于这方寸之地与案牍、刑具、以及那些在哀嚎中吐露秘密的囚徒为伍。

我面无表情地坐在宽大的紫檀木案后指尖拂过冰凉的案面。

窗外是南司内院的天井高墙隔绝了市声唯见一方灰蒙的天空。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一股洗刷不净的血腥味、草药味和淡淡的霉味。

周镇抚传来的“陛下圣断”言犹在耳兵部武库司李主事、京营张把总等人的人头已然落地家产抄没。

一场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大案就此被强行画上了句号。

所有的线索指向职方司、指向白莲教、指向那深不可测的“宫里贵人”的线索都被这“圣断”无情斩断沉入黑暗。

而我这柄刚刚露出锋芒的刀被收入了鞘中束之高阁。

“理刑官杜大人这是今日需核验的案卷。

”一名书吏恭敬地将一摞卷宗放在案头打破了值房的寂静。

我抬眸扫过卷宗标题:某卫所千户克扣军饷案、某漕运把总私纵商船案、某匠作局大使以次充好案……皆是些鸡毛蒜皮、却又油水颇丰的内部稽查小案。

田弘遇这是要用这些琐事磨平我的棱角用这理刑官的权柄将我困死在此。

“知道了。

”我淡淡应了一声挥退书吏。

翻开卷宗目光扫过那些蝇头小楷记录的罪证、口供心中却冰冷一片。

这些案子背后哪一件没有更高层级的默许甚至分润?最终不过是推出几个替罪羊抄没些浮财上下打点不了了之。

南镇抚司这把帝国的剔骨刀更多时候竟成了权贵们分赃宴上切肉的餐刀。

但我需要这把餐刀。

蛰伏并非屈服。

而是于无声处磨砺更锋利的爪牙积蓄更强大的力量。

田弘遇困住我的人却困不住我攫取资源的手。

理刑官之位掌刑狱勘口供正是一个绝佳的……敛财之阶。

我沉下心开始真正“履行”理刑官的职责。

每日埋首于卷宗之中审讯人犯核验证物。

我审讯的手段远比前任更加“高效”——我深谙人体关节脆弱之处与心理恐惧的极限。

我不动内力仅凭对刑具的精准运用、对罪证的层层逼问、以及萨尔浒战场上磨砺出的、对绝望气息的敏锐嗅觉往往能更快地摧垮这些养尊处优的犯官心防挖出更深、更隐秘的罪证和……他们藏匿赃款的所在。

每当案卷中浮现出某些不易追查的灰色收入线索——如某犯官暗中经营的赌坊干股、某吏员通过妻弟代持的城外田庄、某将领藏在妾室外宅的私蓄——我便会在核验时将其悄然记于心中却并不立刻写入呈送给周镇抚的正式卷宗。

待到夜深人静我会换装悄然出衙凭借这些线索找到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犯官家眷或同党。

有时是于其藏身之处“偶遇”冰冷的“血饕餮”刀锋轻拍其脸颊寥寥数语点出其最致命的把柄与南司大牢里正受苦的亲人换来其“心甘情愿”地献上大半藏匿的家财以求“打通关节”、“保全性命”。

有时是于黑市中间接交易通过王头目等绝对心腹将那些难以出手的珠宝古玩、地契商铺“折价”变现为硬通货。

所得金银我并不急于藏入西山。

而是令王头目于南城不同坊市悄然盘下数处不起眼的小铺面——一间杂货铺、一间棺材铺、甚至一家生意清淡的酒肆。

这些产业皆由可靠且互不相识的暗桩打理盈利微薄却成了一个个洗钱流转、打探市井消息的绝佳据点。

数月下来竟也积攒颇丰。

虽不及抄家那般暴利却如细水长流更加隐秘稳妥。

期间甚至通过一名获释的犯官家眷意外搭上了一位专司宫内采买的太监的远房侄子这条线以极高代价换来了几瓶据说源自大内的珍稀金疮药和解毒丹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日我正审讯一名因倒卖军马而被拿问的苑马寺丞。

我并未动用任何非常手段只是以其家小为质辅以确凿证据层层逼问那寺丞便精神崩溃不仅交代了与太仆寺官员的勾当更哭求着献出一处藏银之地以求免罪。

是夜我依言于南城外一处荒废马厩下起出埋藏的近二百两雪花银。

正欲离开却于月光下瞥见残破的马槽角落遗落着一枚小小的、沾满泥污的护身符。

捡起擦净竟是一枚雕刻粗糙的木质莲藕藕身却诡异地染着一抹暗红。

白莲教?“莲生九孔劫降红天”? 我心中猛地一凛!这苑马寺的小小寺丞竟也与白莲教有染?军马流向…… 此事可大可小。

上报必引轩然大波但我刚被“擢升”贸然捅破恐引田弘遇猜忌。

不报…… 我将那木莲藕紧紧攥入掌心冰冷的目光扫过寂静的荒原。

最终我将银两带走木莲藕纳入怀中并未将此事写入任何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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